文｜李哲
近日，茶颜悦色官方突然发话：即将关闭长沙的87家门店，这个数量占总数的近五分之一。而这已经是今年以来，茶颜悦色第三次集中性闭店了。从2013年至今，这个地方网红品牌，在中国茶饮赛道上历经了默默无声到走红辉煌，而今又似有急转直下的趋势。
对此，茶颜悦色方面表示，“疫情缓和，人气回暖，临时闭的店就逐步复开了”“疫情的不确定，确实挺考验团队上下背靠背的信任和激动灵活”“这两年跟疫情交锋以来，茶颜伙伴们在数次的调整中，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”……似乎主要是受疫情影响的问题。疫情固然是一个外部因素，但类似的网红行业，在大规模迅速扩张的过程中，本身是否有问题呢？据报道，在长沙五一广场步行街，每走50米几乎就有一家茶颜悦色；在五一公园0.64平方公里的范围内，竟然分布了高达41家茶颜悦色。如此密集的布局，其实早已经将风险的地雷悄悄埋下。无独有偶，11月5日，曾经红透餐饮界的海底捞发布公告称，将于2021年12月31日前逐步关停300家左右经营未达预期门店。而和这种关店速度相呼应的是，疫情暴发之后，海底捞却加速扩张，2020年新开了544家门店，比2019年新开门店数大幅增长了近8成，2021年上半年继续高歌猛进，新开了299家。如此“大开大关”之间，浪费的不仅是企业的财力和人力，更是一些战略性的机遇，打乱了企业的整体布局，再调整的阵痛，无疑是加倍的。对此，海底捞创始人曾总结，“2020年6月份我判断疫情在9月份就结束……进一步作出扩店的计划，现在看确实是盲目自信。”能够意识到这一层，海底捞算是吸取了一个教训。其实，不只是餐饮行业，当下的很多行业，尤其是所谓的网红经济都存在类似的问题。如果只是一心想着抢市场、挣快钱，没有科学的布局和长远的眼光，最终也会被这个“快”字反噬，起得迅速，落得也迅速。就拿疫情来说，它也并不是最近刚刚发生的，而是自去年初就已经发生，且人尽皆知，其传染能力强和善变异的特性，也早已是个大众常识。对于这些外部风险，企业应该比公众更具辨识力，更早采取预防措施。我们看到的却是，一些企业逆疫情扩张，赌性明显。事实上，疫情的影响对茶饮也没那么大。对于一些喜欢茶饮的人来说，无论有没有疫情，他们都有消费的欲望。没有疫情时，会选择在门店排队购买，有疫情时，也会选择网上下单。关键是那些对茶饮一副“可有可无”、一时跟风心态的消费者，他们并不容易被留下来、发展成为稳定客户。如果说，来得快去得也快，是网红经济在时间上的一个特点，那么网红经济膨胀得快萎缩得也快，则是空间上的一个特点。网红经济由于其人气集聚效应，天然存在扩张的基因，等它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，其市场规模往往大于真实的市场规模，当公众的消费热情降温后，风险的窟窿就会迅速扩大。商业扩张有其应该遵循的合适路径，市场发展有其自身的客观规律。茶颜悦色作为一款充满中国风的流行饮品，我们自然不希望它就这么折戟而去。但在总结经验教训的时候，不能只看外部问题，也要善于从自身寻找原因。如此“内外兼修”，才能有效抵御风险，甚至是提前预警风险。